走出冬奥会失利阴霾的彭金组合获得今年全国花滑大奖赛双人滑成年组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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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王笑笑

　　从冬奥会折戟，到总决赛摘银，彭程和金杨用了10个月时间。在日前进行的国际滑联花样滑冰大奖赛总决赛中，两人以优异表现获得亚军，不仅在合作的第三个赛季首登大赛领奖台，也由此跻身一流选手之列。“我觉得成长就是这样吧，像一棵小树一样，要有人不断施肥灌溉，也必须经历那些风雨雷电的洗礼。”日前在京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彭程这样说。

　　平昌折戟

　　今年2月14日，韩国江陵冰上运动中心。彭程和金杨在冬奥会短节目比赛中出现重大失误，排名第17位，无缘自由滑，彭程赛后泣不成声。“挫败感特别强，可以说是人生最低谷了。”回想当时，21岁的彭程说。

　　比她年长3岁的金杨，同样仿佛跌落深渊。此前，中国双人滑还未在奥运会中有过如此战绩，“没想到会那么差，太丢人了！”

　　最令两人“过不去”的是，为了冬奥会，他们两年来没有过一天懈怠。付出的努力得不到回报，让金杨很是绝望，“其实那个赛季大奖赛分站赛成绩就比较惨，‘牵手’后第一个赛季还拿到两站亚军、进了总决赛呢，第二个赛季反而落到第五名，自信心有些受挫。”

　　冬奥会铩羽而归后，两人更是一蹶不振，每天硬着头皮上冰训练，却不知为了什么。“觉得再怎么努力，结果也是不尽人意。”有时金杨站在楼上，都恨不得往下跳，“不相信自己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为胸前这面国旗争光。”

　　回首那段日子，彭程说，可能挫败带来的阴影就像伤疤一样，需要时间慢慢去抚平，去淡忘。“也没有很刻意地去面对或者解决，一方面尽力而为，一方面也顺其自然。”她说自己其实是个性情软弱、容易放弃的人，却在如此重大的人生挫折面前重新站了起来，“可能正因为是这么大的失败吧，总觉得有股力量在推着我继续前进，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可能运动员都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吧。”

　　金杨也冷静下来，思考、总结了很多。“跨过这个坎儿，今后就没什么能绊倒我们的了。”那段时间，两人一起做了很多决定，“还是得迈过去。如果停在这儿，一是改变不了结果，二是国家队新赛季确实困难很多，我们有责任站出来。”

　　涅槃重生

　　金杨所说的“困难”，是指两对奥运选手隋文静/韩聪、于小雨/张昊退出本赛季大奖赛。也因为此，“三驾马车”中相对不被看好的“彭金”组合，在新赛季突然成了中国双人滑头号选手。

　　重返世界舞台之前，彭程没给自己定什么具体目标。说起原因，倒也很实在，“平心而论，我们的整体能力确实有限。而且不是已经有最低下限了吗？放开滑就可以了，不会比冬奥会更差的。”

　　没想到，“放开滑”的彭程和金杨惊艳了世界，两站分站赛均获亚军，昂首晋级总决赛。总决赛中，他们以“零失误”的优异表现完美演绎了两套节目，第一次在大赛中排名短节目第一，第一次自由滑节目内容分突破70分大关，短节目、自由滑、总成绩均创职业生涯新高。“我之前听过一句话，大意是当你陷入绝境时，就能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金杨说，“我现在就能感受到这种力量。”

　　不过，两个年轻人并没有被阶段性进步冲昏头脑。彭程坦言，对于总决赛摘银有些意外。赛前一周，由于彭程扭伤右脚，数日无法训练，两人这次只能算是仓促应战，计划的难度动作也没用上，“后面的比赛，可以有更好的状态。”

　　金杨则说，从打分来看，两人短节目的表现力和呈现效果还有所欠缺，“后面还需要做得更细腻，让裁判更喜欢这套节目。”

　　逐梦冬奥

　　本赛季前，加拿大著名编舞教练劳瑞来京指导中国花滑队时，曾对“彭金”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两人之间的交流更深入，对项目的理解也更深刻，“这让我看到了他们在北京冬奥会上的潜力和希望。”

　　两年多前，当彭程和金杨走到一起时，两人多少都有些不自信。两年多时间里，两人携手并肩，经历过坦途，也熬过了低谷，成长在不经意间悄然发生。“更成熟，更知道该做什么了。”金杨说，他现在特别喜欢在训练场上完成好一个动作、在赛场上滑好一套节目的感觉，“看到大家越来越认可我们，相信我们能做得更好，会有点荣誉感。这些小小的荣誉感一点一滴积累起来，就变得越来越自信，各方面问题也处理得更好。所谓成长，就是这样不断感受到自身的变化吧。”

　　而彭程则将成长比喻成树木生长。这个五年前被国家队选中时，面对媒体话都不敢说的小姑娘，如今已展现出超越年纪的从容气质和优雅韵味。“现在面对困难或问题时，明显感觉她和之前不一样了。比如这次她受伤，反而鼓励我要坚定。”金杨说，“她的改变无形中也会感染我，给我力量，两个人都更强大。”

　　走出低谷、步入正轨的彭程和金杨，自然希望在北京冬奥会上弥补平昌失利的遗憾。“我们这一代运动员，能赶上在自己祖国举办的冬奥会，真的是很幸运。”她说，“现在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过好每一天，当那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内心才会有底气、有力量。”

　　金杨则补充道：“只有勇往直前，才会不留遗憾。”